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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来信 (2 / 11)_

        还记得在没有植入耳蜗之前,我只能用手去感知妈妈的声音,指尖随着她的说话声慢慢地震动,感受着最原始的声带,那是我第一次对声音有了认知——会振幅的羽毛。

        有天,我站在yAn台上低头望向地面时,人群玩耍的身影照映在我眼里,栏杆将我困在了这小小的一方围墙里,我看清了门前矗立的小树,小树长得很矮小,没能阻挡我的窥视,我看得很清楚,在心里期翼她们能抬头看看天空,看看围墙之外的草木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总是感到迷茫,我不敢靠近人群,儿时的情绪像张密不透风的网罩住了我,每每我回想时,总在现实中徘徊。

        仔细想来,那时的我应该是不想失落吧,也不想妈妈因此而难过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虽然不理解她们的言语,但我感受到了,“不同”,我和世界的衔接少了一条声带,所以我被遗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,哪怕是耳朵坏了,声音消失了,心还是会感受到难过,眼泪也很不听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总是看着我流泪,我用手触m0到的眼角时,温热的泪水滑进我的掌心,涌出的泪水似水坝开阀决堤而出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的手掌太小了,接不住她的悲伤,也擦不去她的泪水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感知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种情绪——悲伤。悲伤的时候,内心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逃窜,密密麻麻的,原以为心会因此充盈,其实更空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的世界能感知到的,只有无措。我不清楚,爸爸为什么不回家,也无法理解妈妈无端失控的泪水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堵围墙似乎扩大了,房子里的人被困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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