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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后,老人在路边岔路口拐进一条小巷。站在巷口,许听害怕地眨了眨眼,被冻红的手扶在墙面上,黝黑瘦弱的手掌在寒风中微微颤抖,冻得麻木的指尖涨得紫红,像是被碾压过一般。仅两秒,她便跟了进去,眼底不见一丝犹豫。
江頖正对着漆黑的巷口发愁,就见许听的身影窜了进去,贴在她手背上的掌心融入墙面,他惊了一下,立刻跟了上去。
巷子里漆黑无b,许听用手贴着墙面m0索着往前走。这地方她第一次来,磕磕绊绊地在黑夜里前行,袖口上的灰土蹭过墙面,冰冷的水渍溅在上面。直到墙面到了尽头,她才放下手,蹲在地上望向远处。
江頖还没来得及反应,身T已先一步穿过许听,暴露在前方的灯光下。屋外种着两棵枣树,整齐地排列着,挡住了许听的视线。当她蹲下时,屋里的光影透过门缝落在她脚边,她没有往前凑,而是往后退了退。江頖身形高大,枣树没能遮挡他的视线,他b许听先一步看清了那令人窒息的一幕。
室内,清冷的白炽灯竟透出暖sE的光晕,将屋子照得暖洋洋的,连窗外的树枝都被映照得柔和了起来,凄寒的冬日在这方天地里似乎并不难熬。沙发上并排坐着三个人,一男一nV中间,还夹着一个小男孩。男人的位置靠近窗户,挡住了部分小男孩的身影。江頖回过头,察觉到许听的失落,随即蹲在她身旁,抬手环抱住她,替她抵挡身后的凄冷寒风。抬头望向屋内时,他沉重的心稍稍松了口气,幸好蹲下来看不到那个小孩。
许听的外婆站在那三人面前,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,爽朗的笑声透过玻璃传了进来,很轻很小,许听却听见了。那些曾经听不懂、不明白的声音,此刻竟一目了然了。她蹲了一会儿,许是手太冷了,她产生了回去的念头,她慢慢扶着墙壁站起身,转身往家走。
江頖听到身旁的动静,站起身跟了上去。
踏进大路时,江頖发现许听的后背明显弯了,她低着头往前走,只有当车辆路过灯光照过来时,才抬起头左右张望。车辆快速穿梭在道路上,许听站在路旁无措地四处张望,孤单又落寞的背影让人心疼。车辆穿过江頖的身躯时,他仿佛也感受到了那份刺骨的寒冷与无助。
此刻,他多么希望自己是有实T的。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,一场痛到难以忘却的伤痕。许听梦了无数次的场景,那些当时遗留下的情绪,江頖此刻尽数T会到了。明明他和许听只有一步之遥,可这一步,他永远都无法抵达。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sE的毛衣,袖口沾了些灰尘,像是被r0u皱的纸片,大半都被水沁Sh,衣袖的重量拖着许听往下拽,沉重的脚步陷进落叶里,她踩着自己的脚印,一步步地回了家。
江頖跟在她身后。
推开家门,许听径直跑到沙发上笔直坐下,双脚悬在半空,轻轻晃着腿,眼睛一直盯着门口。江頖站在门口回望她,直到她低下头,才走到身旁坐下,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。凑近一看,许听脸上早已布满泪痕,只是此刻,不见一滴泪水。江頖忽然想到了墙壁上的那道划痕,她的眼泪,或许早就淌g在那里,只是他没看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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